路奎

*警告:不常写同人文,真的,别追蹤我

原创abo/同人文 放置处

我虽没有足够才华可以写传世之作,但我有足够的才华写到足以让自己落泪。
——陈玉慧《我的德国丈夫》

—在Lofter连载原创小说是否搞错了什么?—
目前作品:
2017.8~10原创abo《过街老鼠》已完结(共46+1回)(番外共6回)
2017.10~12原创耽美生子《青春回响》已完结
2018.4~9原创abo《温柔乡》《行星雨》已完結
2019原创abo《薄暮》不定期连载

*第五同人不定期更新

【第五全员向】谁的群星在闪耀 1

*私设写在置顶文章

*大约六回完结



前情提要:

在诺顿与帕缇夏前往庄园以前,曾发生一件轰动整个庄园的事件——入殓师伊索·卡尔在游戏场上为调香师进行「付容返生」时,因为技术性的差错导致 醒过来的人发生错误,让薇拉取代了克洛伊的身体。



为了解决这起意外,卡尔决定到处找寻方法来拯救调香师。 在行动期间,祭司菲欧娜·吉尔曼提出了一个关于庄园的理论,也就是“并不是旧日支配者的力量入侵庄园,而是庄园的力量大到足以让时间和空间扭曲,并且能够包含了 这些神的一部分”。



(以上内容出自前文《我所能挽回的狂澜》上中下)


———



⋯⋯余愿尽己之能力与判断力之所及,恪守为病家谋福之信条,并避免一切堕落害人之败行,余必不以毒物药品与他人,并不作此项之指导, 虽人请求,亦必不与之,尤不为妇人施堕胎之术。 余愿以此纯洁神圣之心,终身执行余之职务⋯⋯



——摘自《希波克拉底誓言》





她知道放任不管总有一天会出事。



但这就像是报复,他们不会明白的。



艾米丽·黛儿站在残破的大门前,一阵属于梅雨季节即将来临的狂风将她的发丝吹乱。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,艾米丽才回过神来,她看了看大门前的门牌,上面的确写着白沙街疯人院几个大字,就是自己一如往常来做义诊的地方。



伴随着风,铁锈味和某种腐朽的气息仿佛沾染了视野所及之处的所有事物。 艾米丽深吸一口气,她已经停顿太久,而该做的只有一件事,她得进去。



她推开大门,绿廊种的树洒下了斑驳的阴影,艾米丽加快脚步,她得找到、找到丽莎——



“什⋯⋯?”



在步行中,她好像踢倒了某个坚硬的东西,艾米丽倒抽一口气,她差点因为惊吓而跌倒在地。 她稳住脚步还有呼吸,定神看向那个女孩的头颅。



“……多、多洛雷斯?”她忍不住开口,好像下一秒那具尸体就会开口说话。



艾米丽喘着气,她明白事情终于发生了,就在她知道那个孩子拥有严重的精神病之前,她应该来得及阻止,就像以前在教会坚持要为丽莎进行电疗一样,她应该也要有 足够的能力不让这一切变成现实。



果然她来迟了对吧,她总是迟了一步。



艾米丽抬起头,她继续向前走,就仿佛没看见多洛雷斯残存的躯体以一种悲惨的姿势想要爬向门口,那白皙的手染浸鲜血,好像想要阻止自己的头颅被 砍下一般。



没关系,反正无所谓了,无论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。 毕竟自己早已是无畏无惧的人。



褐色的靴子踏过了血滩,艾米丽跨过了艾迪的尸体,那是个失去左眼的男孩,这个孩子并没有精神病,只是为了管理方便,所以安上了一个病名,她应该要知道 ,她应该要阻止。



艾米丽觉得自己有些失魂,她会来到这里仅仅只是因为被良心折磨的再也受不了,所以才勉强自己踏出脚步,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会目睹这种场景。



可是内心却又有某种雀跃感,那邪恶的人性部分正嘲笑着这一切,毕竟是他们自取灭亡,而无能为力的自己一点错也没有。



“⋯⋯哈。”她挺起胸膛,以前在受训的时候护士长总是叫她不要畏畏缩缩的,大声念出誓言,从此之后抬头挺胸成为一个英雄。



穿越了墙壁溅上鲜血的饭厅,有个孩子倒在饭桌上,脖子以上消失无踪,淌流而出的红色浆液还有骨髓液赤裸裸的展现在艾米丽面前。 时间过了许久,苍蝇和蛆虫已经开始滋生爬行。 她在地面上找到那孩子的头颅,睁着恐惧的双眼,撑开嘴,然后留下无声的遗言。



最后,艾米丽在中庭的杜松树下找到了罗比·怀特的尸体。



那曾经聪慧且善解人意的男孩整个人半卧在树根上,肩膀以上一无所有。 是要有多大的力气,才能够自己动手劈开脖颈?



艾米丽蹲下身,她在草丛中找到罗比滚下的头,有着一头深红色的乱发和翠绿的眼眸。 她突然有股冲动,在理智阻止自己时,艾米丽将头颅抱起来,然后来到尸体旁,像是在玩组合游戏一般,几分钟后,她让罗比看起来只像个脖子有伤痕 的孩子一样。



她曾读过关于电疗会使人精神错乱的论文,而当她试着把这点告诉神父时,对方并没有任何过大的反应,只叫自己继续执行,没事的,毕竟是医生,任何疗效都 需要时间才能够有成果。



“对不起啊⋯⋯”当艾米丽下意识的将这句话说出口时,眼泪止不住的溃堤:“对不起、我什么都没做到,对不起、对不起罗比⋯⋯多洛雷斯也是, 还有丽莎⋯⋯”



脚步声。



她立刻警觉起来,自从开始做非法生意后,艾米丽也变得相当能够察觉到周围的危险气息。 她抹去眼泪,立刻回过头,但所看见的只是一个少年。



少年带着口罩,提着巨大的箱子,那墨黑的眼神中带着惊恐,在一阵沉默后,艾米丽听见了少年粗重的呼吸声。 她站起身,将沾染上血迹的双手藏在背后。



“⋯⋯谁?”



听见艾米丽的提问,少年那撑大的瞳孔一下子眯起来,紧接着便立刻转过身逃跑。



过大的脚步声在宁静的疯人院造成巨大的回响。



“喂,等等、你——”



艾米丽赶忙站起身,但在深思两三秒后,浑身是尘沙还有脏血的自己该不会是被认为是凶手了吧? 这样下去不行。 她赶忙追上少年,同时间自己也得找到丽莎才行,这就是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,这一次肯定有办法⋯⋯



她连忙踏进疯人院的回廊,这里的气味没有那么浓了,但蜡烛的烟味还有油烟仍存在着。 艾米丽吞了口口水,她穿越走廊,这里没有少年的踪影,但她倒是看见了那熟悉的房间。





——‘妳只要记得,让那些孩子们变正常就行了,无论他们是否原本就是正常的,琼斯医生,妳以为参与义诊真的是爱心的表现吗? 当然不是,对吧? 溃读神的堕落医者,本就该在地狱之中残存苟活。  ’



——‘这绝对有效的,看看这些孩子,被一个偷窃惯犯扶养长大,都已经变得不像正常人了。 这是一个不断进步的时代啊,琼斯医生,让他们恢复正常吧。  ’





她早已做好无数次会看见丽莎尸体的心理准备了,但这里却什么都没有,教会的经费能够购买无数张电椅,但偏偏就只有一张放在这里。 艾米丽有些颤抖,她操纵电源时的场景历历在目,她甚至能记起拉着丽莎的手用皮带扣上,她也记得自己说不要动。



不要动,妳会好起来。



“哈哈、哈哈哈哈!”艾米丽笑了出声,她自小就是个很理性的人,也因此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发疯。 她记得年轻时的自己念出希波克拉底誓言的青涩模样,说自己生来就是要拯救别人性命。





——‘啊啊,琼斯医生,我亲爱的琼斯医生,答应我,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,别离开我身边。  ’



——‘琼斯医生,这些孩子都在哭了,不要再给他们电了好吗? 我们都不需要治疗,求求妳。  ’



——‘⋯⋯告诉我,琼斯医生,妳不会离开我。  ’




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将电疗室的房门关上,那句为了安抚丽莎而刻在墙面的话语也随之消失在视线内。 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,大概也做错太糟糕的事。 或许这真的是惩罚,因此她决定在找到丽莎的尸体后实现诺言。



她将疯人院绕了好几圈,那个曾向她威胁的神父倒卧在祈祷室的十字架前,形成完美的受难者姿势。 艾米丽出声嘲讽那人头落地的神职人员:“看看现在谁才是溃读神的人啊!没有人教过你不能在神圣的场所散发腐臭味吗?”





“⋯⋯妳在这里做什么?”





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,与艾米丽预期的少年嗓音不同,她转过身,祈祷室的门口站立着一位已经上了些年纪的老先生,穿着体面,但总带着一股违和感 。



“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?”艾米丽反问,她明白自己有些歇斯底里,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:“我可是这里的医生。”



“这里发生的事不能外露。”老先生皱起眉头说:“我想妳也猜到了,妳如果识相的话就应该马上离开。这个教会为了做一些事所以自取灭亡,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不 到十岁的男孩灭掉了⋯⋯”



“这里还有另一个男孩子在乱晃,不觉得他比我有威胁多了吗?”



老先生面无表情的说:“那是我弟子,我们受雇来清理这里,请赶快离开。”



艾米丽哼了一口气,她向前迈步,绕过老先生,然后头也不回的往走廊的尽头走去。





——‘嘿,琼斯医生,这真的没问题吗? 我知道这是不正确的,如果这么做一定会被神谴责,但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真的没办法负担,我真的很抱歉⋯⋯’



——‘不会有事的,莱利夫人,这不是不正确的事情,如果让这个孩子来到世上,那么痛苦的会是你们一家三人对吧? 不要责怪自己,要下到地狱的话,我这个妇科医生也要一起陪葬啊,来,没事的,把这个喝下去,然后躺着,一切都⋯⋯’





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,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被发现了。 她就像中世纪的女巫即将被人批斗,只因为她做了那些错误却非做不可的事情。 这几个月以来,她思考着赎罪的方法,以及反省自己为何会成为现在的这个模样。



然后,那名少年站在自己面前,两个人对看了几秒,艾米丽继续向前行。



“那、那个⋯⋯男孩子!”少年突然用尖细的嗓音说,“妳把他的头接回去了,为了收尸、我用布袋固定、看、看起来⋯⋯比较⋯⋯好、一点⋯  ⋯就好像,那个⋯⋯”



“杜松树的故事对吧?”艾米丽说,她记得格林童话:“你是葬仪社的人?”



“⋯⋯是的。”



“喂,有看到一个女孩子吗?”艾米丽转过身,她看向少年惊恐的双瞳:“大概这么高,头发在这个长度,脸上有很多雀斑,笑起来很可爱,她 应该也死了。”



“⋯⋯没有。”少年摇摇头:“可是那边的资料有记载⋯⋯类似的人逃走。”



那是今天第一次,艾米丽突然感受到生存的意义。



她甚至没有谢过少年,连曾做过的事情都抛在脑后,艾米丽抄起脚步,她飞快的往疯人院的大门奔驰。 丽莎、丽莎还活着,那么关于履行约定的事情,一定还做得到,还做得到,还没有太迟,包括罗比的事、多洛雷斯、该死的尼克神父,还有玛莎 什么的——



“只要——”





她停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,内心有股声音叫自己停下来。 艾米丽下意识地去拉开门把,她打开门,而映入眼前的是一间空旷的房间,到处都是烧焦的气味。 这里没有窗户,也没有灯,而那是艾米丽在疯人院的最后记忆。





——‘是的,琼斯医生,妳不应该来这里。 即便妳明白事情的一切真相,妳也无能为力。  ’





— — —





“那个人是⋯⋯伊索?”艾米丽猛地睁开眼,她梦见了以前的事情。



她在庄园温暖的床铺上醒来,就在她撑起上半身时,一个重量阻挡了自己。 艾米丽扭头一看,发现白灿的阳光洒落在艾玛的脸上,而对方则环绕着自己的腰,自顾自的熟睡着。



“艾玛。”艾米丽轻声的说,一边爱怜的抚上对方的脸颊,五指上被传递了体温:“该起床了,妳要去负责早餐呢。”



“我的天使,别让这个早晨太快结束。”艾玛睁开了那闪亮的眼眸,有时在她没有发病时,艾米丽会觉得里头有星星在闪耀:“我刚刚做了 恶梦,又是电疗的恶梦,但现在一切都不用担心了,因为有我的天使在啊。”



话虽这么说,但艾玛还是站了起身,她将衣服褪去,接着换上了粉色的工作装。 对上艾米丽的视线,艾玛眯起眼睛,然后说:“晚点见了。”



“好的,艾玛。”





在对方离开后,艾米丽平静了自己的呼吸。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突然想起疯人院? 那天她又看见了什么? 那个少年是伊索吗? 好像比现在稍微年轻了些,但气质错不了的。 但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? 不对,事情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了……



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,警察在做什么? 为什么在场的只剩下葬仪社的人?



他们又是来做什么的?



那件事已经过了好几年,隔天早晨艾米丽在自己为了避风头而租的屋子醒来,她决定再去一次疯人院,结果发现那里早已被大火焚烧殆尽。



算了,别想这些事了。 艾米丽皱起眉头,她换好装,拉开房间的门,接着穿越长廊往庄园的楼下走,今天可真奇怪,大厅非常嘈杂。



“丽莎姊姊还有皮尔森先生?”



不熟悉的声音,好像被什么蒙盖住了,艾米丽想要看向到底是谁,但是这里被求生者还有监管者挤得水泄不通。



“罗比!?”艾玛还有克利切的声音,那一瞬间,艾米丽突然觉得不对劲,这是当医生多年以来的直觉,她不应该待在这里,应该赶快回去——





然后,那个带着头套,底下露出了残破树枝的孩子伸出纤细如骨的手指。 艾米丽屏住气息。





“琼斯医生?”




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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